江田被江牧绑了起来,就找不了江母的麻烦。江田自己平日里有了钱也会在外面花天酒地,好几天不回家,因此这次江田消失,还没引起任何人的警觉,江牧和江母也就难得有了几天清闲日子。

    江牧这些天也完全没有闲着,他每日吃了早饭后,就上山跑步。现在山上已经被他花了一天时间清理出道路,他可以顺畅地跑上山,再跑回来。

    不过现在除了江牧一个人往山上跑,村里的孩子们也加入了江牧的队伍。

    这些天江牧每日都能打到猎物,村里人也深刻认识到了江牧的厉害之处,他每日练武,自然也会有其他人想要一起。江牧并没有制止那些孩子的到来,他每次锻炼的时候从不背着人,只要有人想来,他都来者不拒,有时那些孩子的动作出问题,他还会主动指导。

    但是江牧的锻炼方法实在太过困难,基本上没有孩子能坚持下来。有些在家长的指示下多来了两天的,后来在家里也是撒泼打滚再也不肯来了。村里的人们这才知道了江牧每天是如何恐怖地在练习,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坚持下来的方式。

    但是江牧每日如此,毫不懈怠。

    村里为数不多有些眼红江牧猎物的人,此刻也彻底偃旗息鼓,取而代之的是对江牧的钦佩。虽然江牧还只是个孩子,却有无数人都没有的坚定心性,和为了目标付出一切努力的决心。

    江牧自己不觉得自己的练习有多苦,他欣喜地感受着随着每一个步伐带来的细微进步,他知道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大,速度越来越快,功力越来越高。他已经重新达到了上一世的境界,一个全新的世界展开在他的面前。

    练武,永无止境!

    江母虽心疼,但江牧越来越好的精气神是实打实的,每日的快乐也做不得假,因此江母只能每日换着花样地做好吃的,让江牧在生活上更舒心一些。

    江牧也没光在练武,现在他的速度更快,去县里就更方便了,因此他每天都去县里看看情况,终于在从郡里回来的地十天,他听到了想听的消息。

    “听说郡里来人了?”

    “郡里来人有什么稀奇的?”

    “他们一来就去了县衙,好多拿着刀的,一下就把县衙封起来了!”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!难道县令要”这人伸出手,在脖子出比划了一下。

    大家四目相对,都为这个可怕的猜测惊呆了,纷纷噤声,连忙喝着面前的汤,装作自己正沉浸在吃饭之中。

    今天县外进来的一队人马气势汹汹直奔县衙,县里不少人都看到了。那些人高马长刀,穿着官家衣服,一看就来者不善。

    直奔县衙而去,那目的可不就只有一个吗!

    听到自己想听的消息,江牧施施然喝完自己的汤,又去别的摊上打包了一只烤鸡,这只鸡回家给娘亲吃,她肯定很喜欢!

    出了县,江牧没急着回家。上了山,来到了江田所在的树下,先把鸡在别的树上绑好,他这才翻身上了树。

    现在江田身上越来越臭,这种吃的东西还是离远一点好。

    江田依旧被绑在原处,只是经过这十天,他原本圆润的身躯消瘦了许多,全身遍布污渍,隔老远便能问道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恶臭。

    听到动静,江田无神的眼睛波动了一下,随后又沉寂了下去。

    早些天江牧来时,江田还有经历和江牧吵骂,还会拿自己的舅舅威胁他,但是这么多天下来,每日吃不好睡不好,他早已精疲力竭,觉得自己仿佛要死了。

    “哟,今天不骂我了?”江牧在另一根离了段距离的树枝上坐下,远远地拿树枝挑下了堵住江田嘴的破布。

    是的,衣服已经变成破布了。

    江田只是扯起眼皮看了眼江牧,眼皮就又重新耷拉了下去。嘴巴抖动了一下,但江牧没听到任何话。

    他也不在意,先挑过去一个竹筒,喂江田喝了些水,随后才拿出买好的大饼,也拿树枝插着,递过去。

    大饼又干又涩,江田在此之前从未吃过这种食物,但是现在他被江牧绑着,除了吃江牧给的食物别无选择。

    泄愤似的啃了两口,刚刚喝了水,现在也稍有了些力气,他又重新恶狠狠瞪着江田,“你不敢杀我。只要我逃出去,我一定找我舅舅,把你们娘儿俩抽筋扒皮,你现在对我做的,我会千倍百倍还回去,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”

    “哈哈。”江牧闻言笑出声,接着把伸出的大饼往回抽了抽,让江田只能看着吃不到,“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“今天有官兵来县里了,你猜他们去哪儿了?”

    江田的心重重一跳,能被江牧称为好消息,对他必定是坏消息。

    “他们去县衙了”江田嗓音干涩,希望能得到否的答案。

    “没错,他们把县衙围起来了。我去看了,好多人呢!”江牧把手上拿着的树枝一扔,用两只短短的胳膊,画了一个好大的圆。

    江田眼睁睁地看着大饼落到了树下,不知是为大饼,还是为县令,他第一次出奇地绝望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个消息我也告诉你了,时间也不早了,我要回家啦!”江牧说完就翻身下树,县令的下场肉眼可见,他以后不会再来找江田,江田现在的嘴没被他堵住,就看江田运气好不好,能不能得救了。

    江田的运气还算不错,一天后进山的村民听到声音发现了他,把他救了下来。他也不敢说是江牧把他绑在了树上,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,径直往县里跑去。

    去了县衙就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,朝外面一看才发现人们都一窝蜂地在往一个地方跑,他记得那个方向,是刑场。

    江田心里发慌,被帮了十天的手脚麻木又酸痛,歪歪扭扭地跑不快,但是心里有一股气促使着他快一点,再快一点。

    过路的人们只看一个穿的破破烂烂,脸上黑漆漆看不清面目,头发一绺一绺结成一团,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人状似癫痫,一抽一抽地往前跑,还时不时地发出怪叫。

    心里恶寒,这些人们不由得离远了。

    因为自身让人不感靠近的状态,江田轻松地到达了刑场,并且前面的人一路避开他,又让他轻松地站到了最前方。

    时间正好,他刚站定,就感到脸上一阵热意,一个脑袋滚落在地,睁大着双眼,好像正在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围观的众人只看见中间那个疯疯癫癫的人发出一声尖叫,随后又疯疯癫癫地跑远了。

    回到家的江牧也施施然重新连上和系统的精神链接,现在主线任务他都完成了,总不会还叫他去做阶段性任务了吧。

    刚一被接上,江牧就听见系统气急败坏的声音。

    【宿主,你怎么可能不好好完成任务!】

    ??

    江牧不解,什么叫不好好完成任务?他明明是圆满完成任务了。

    现在江田再也找不了他们麻烦,江母自然不会杀江田,现在县令也没了,江母更不可能伤害县令儿子了。

    他这完全是从根源解决问题了好吗!

    “我这不是把主线做完了吗?而且相当完美。”

    【但是你没有按照阶段性任务做!】

    江牧不解:“按照阶段性任务做?”

    【宿主先和村长达成交易,随后和江母去往县城求学,只要江母不出门,江田暂时就不会发现你们,宿主就可以趁此时机参加科考成为秀才,借助秀才之身获得村民的支持,得到大家的庇护】

    才听到一半,江牧眉头就狠狠皱起,这也太麻烦了吧!解决一个人而已,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事情?

    打下便打断了系统的话:“我这样把任务做完了不行?”

    【可以】

    “那不就得了?你还在说些什么?”

    但是不做结算性任务的话,它就得不到能量了啊!!!

    系统无声哀嚎,而江牧早就又断开了和系统的精神链接。

    数天后。

    江牧又拎着两只兔子下了山。山上的动物不少,但是他并不会主动去打,都是出现在他面前了,他才会捉上两只。今天这两只兔子就是直接撞上来的,撞到他的身上,然后竟然就晕了!

    他只能一边震惊,一边把两只兔子绑好,带下山了。

    不过这两只兔子好像是一公一母,而且它们还活着,之后养起来是不是更好啊?

    思考了一路,到家时这个问题就被江牧抛在了脑后。他已经看到母亲在院子里的身影,飞扑过去,献宝似的举起了兔子。

    “娘亲,我们养兔子吧!”

    江母亲昵地刮了刮江牧的鼻子,接过兔子,“好好好。”

    两人正说着话,门外就来了人。那人十分熟稔地走进来,一眼就看到了江牧二人。

    来人正是那泼辣妇人,自从那次被江牧拜托还真出了事之后,妇人自觉江牧二人孤儿寡母十分需要照顾,便时常上门关心,久而久之关系便好了起来。平日里出了什么新鲜事,也是她兴致勃勃来说。

    今日也是,她一听到从县里传来的消息,就脚不沾地地跑来了。

    来得及,气都还没喘顺呢,就拉着江母要进屋和她说话。

    将妇人脸色不好,江牧也跟在了后面。

    “你快去玩吧,我们大人说重要的事。”妇人一见便想拦住。

    江母摇摇头,制止了妇人:“现在牧儿是家里的顶梁柱,如果出了什么事,他必定是要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妇人想想也是,干脆也不进屋了,拉着江母就坐在了院子里的板凳上,这才难掩震惊地开了口:“之前江田不是找你们吗?现在他疯了!”

    江母震惊地睁大双眼,连忙追问: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前几日郡里不是来人调查县令吗,平日里县令看着如此和善,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作恶多端!”妇人双手握紧,十分气愤:“还好郡守眼明心亮,早早地就搜集了县令的罪证,问县令的时候他还想狡辩,证据一放他全都招了!之前李二柱家的妹子不是不见了吗?就是县令掳走了!他还掳了好多姑娘!真是造孽!”

    “第二天县令就被斩首,他们一家也被抄了!然后被一个乞丐看个正着,他当场就疯了!”

    “本来大家还想着,看个砍头怎么就疯了,谁知道那乞丐就是江田!那县令就是江田的舅舅,县令如此无恶不作,外甥还能是什么好人!肯定当场就吓疯了!”

    妇人后怕地拉起江母的手:“大妹子啊,之前那江田看起来人模人样,所以他说是你家亲戚要来照顾你们的时候大家都信了,谁知道他居然不是好人呐!还好你们离他远远的。现在他疯了也好,这就再也不能找你们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江母看起来也有些后怕,没想到江田竟是县令的外甥,还好现在县令倒了,江田也疯了,不然他和江母如何能安稳过日子?

    江牧倒是没想到江田会直接疯了,心理承受能力竟然如此低。他和他舅舅做下如此多的恶事,就没想过会受到惩罚?

    江田的事情已了,江牧很快就将这些人抛在脑后。郡守的信件早已经放了回去,不过他还备了一份,写了封信寄给了知府。

    现在这些纷纷扰扰已经彻底与他无关,他每日练武,养兔子,和江母和和满满过日子便好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十年后,京城。

    繁华的街道上,一对男女正在一家首饰店内看着琳琅的首饰。

    “娘亲,您看这个簪子如何。”俊俏的男子指着一个镶珠银簪,问着身旁女子的意见。

    女子梳着妇人髻,看着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,儿子却已这么大了。

    小二听到声音正要过去招呼,视线一往下,又看到了这两人的穿着。

    男子穿着麻布短衫,女子也是朴素的长衫,粗粗一扫,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,想必是没什么银钱的,顿时便熄了过去招呼的心。

    果然,女子开口便道:“牧儿,娘亲的簪子还能用,不用再买新的了。”

    簪子还能用便不买新的了?小二撇撇嘴,真是寒酸。不过这农妇的声音倒是还算好听,如微风清泉,让人如沐春风。

    小二的打量并未遮掩,别说江牧了,就连江母也察觉得一清二楚,当下江牧就收回手,拉着江母离了店。“娘亲,这家的簪子不好看,我们去别家看看。”

    什么!小二倏然起身,这两个乡野村人说什么!他们聚宝楼可是京城里花样最多的店铺了,居然说他家的首饰不好看?明明是他们自己穷,什么都买不起!小二走到门口恶狠狠地看着那两人,他倒要看看这两个穷酸的人能去哪家店买到什么簪子出来。

    江牧领着江母直接去了对面的点翠阁,一进去就闻见香气扑鼻,小二热情地招呼上来,“两位想看些什么?”

    聚宝楼小二眼睁睁看着江牧二人进了点翠阁,心里冷嘲,这点翠阁的首饰更贵,那两人怕又是要灰溜溜出来了。

    这一等,就是一个时辰,小二都快睡着了,才看见对面点翠阁的小二点头哈腰的送了两人出来。

    那两人赫然正是刚才在他店里的穷酸鬼!

    只见他们此刻正拎着一个大大的红木箱子,小二知道,这箱子只有点翠阁的贵客才会有,难道这两人不仅买了首饰,还买了上百两的首饰?!

    江牧美美地给自己娘亲又添了许多漂亮首饰心里高兴着呢,早已经把刚才小二的一点鄙夷抛之脑后。

    江母看着江牧提着的箱子,十分苦恼:“牧儿,娘亲的首饰已经堆满好几个箱子了,你又买那么多,根本戴不了,以前的那些首饰也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江牧摇头:“以前买的是以前买的,这些现在买的又不一样,现在你的身份也不一样了,你以后可是武状元的娘亲,那当然要买些新的首饰!”

    江母摇摇头,知道说不过江牧,便放弃了。

    聚宝楼的小二只能看着那两人越走越远,心里悔恨不已。

    第二日,小二照常营业,再筋疲力尽地招呼完两个挑剔的客人,总算卖出了一根最便宜的簪子之后,他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巨大喧哗声。

    状元游街了!

    这可是个热闹事,也不知这次的武状元是谁?上次的武状元在这些年立下赫赫战功,现在已经是镇北将军了!塞外战事吃紧,所有人都在期待今年新的武状元呢!

    小二在屋内转了半天,看到花瓶里的花后眼前一亮,连忙把它拿了出来。

    这可是武状元啊,沾点喜气,说不定也能让他之后飞黄腾达呢!

    捧着花,小二兴奋地站到店门外。街道上已经站满了人,酒楼的窗边也探出了无数黑压压的头,大家都看着声音传来处,伸长了脑袋,只盼着自己能第一个看到武状元的英姿。

    “来了来了!”不知是谁先发出了第一声呼喊,话音落下,街道尽头就出现了人影。

    红绸,白马,红衫,状元!

    小二激动地仰着头,想要看清高马上状元的英姿。

    人影越来越近,原来模糊的一团也逐渐清晰,周围人群的呐喊声越发汹涌,小二周围的人开始激动,纷纷扔出了自己手中的绸花,酒楼上甚至有女子扔出了自己的手帕,引来一阵戏谑的笑声。

    而小二突然觉得自己如坠冰窟,昨天的悔恨不甘又重新浮上心头,再难忘记。眼前也渐渐模糊,只有那高马上的身影越发清晰,镌刻在了心里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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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世界我都是大佬[快穿]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,一本书只为原作者唐妹子的小说进行宣传。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6章 成为武状元(完),每个世界我都是大佬[快穿],一本书并收藏每个世界我都是大佬[快穿]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